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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污权有偿使用和交易在我国正式推行十年,对促进企业自主减排和控制污染物排放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过,记者近日从多个试点调查中了解到,各试点排污权有偿使用和交易制度设计差异较大。不少业内人士表示,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排污权交易的核心问题,即我国对排污指标的确认还不彻底。
排污权交易在我国试行已久。1998年,太原市出台了《太原市大气污染物排放总量控制办法》,对山西省的排污权交易进行了详细规定。2003年,在政府的帮助下,江苏太仓港环保发电有限公司从南京下关电厂收购二氧化硫排污权交易,开创了我国首例非本地排污权交易案例。后来,中国的排污权交易逐步包括四大污染物:二氧化硫、化学需氧量、氮氧化物和氨氮。
2007年以来,国务院有关部门先后组织江苏、浙江、天津、山西、重庆等十余个省市开展排污权有偿使用和交易试点,部分地区也自行开展了相关工作,取得了一定进展。2007年,中国第一个排污权交易平台嘉兴排污权储备交易中心挂牌成立;2008年,天津排污权交易所完成了第一个基于互联网的主要污染物排放指标电子拍卖交易。
2014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指导意见,规范排污权有偿使用和交易试点工作,各地排污权交易工作加快推进。截至2016年底,山西的排放交易额已超过18亿元,陕西的交易额为7.53亿元,内蒙古的交易额为2.1亿元。
排污权交易试点对污染治理的效果明显。据山西省运城市高益钢铁公司山西省排污权交易中心主任张宝辉介绍,由于高益钢铁有市场,但公司排放量大,需要投资近2亿元购买排污权,因此,高益钢铁公司希望进行一个新的钢铁项目。最后,这个项目还没有实施。重庆市资源环境交易所主任马文兵也表示,2012年重庆市探索二氧化硫排放权有偿使用,主城区300座小砖窑仅一年就大部分搬走。
据深入多方面调查,在各项试点的背后,排污权有偿使用和交易制度的设计存在诸多差异。许多业内人士指出,这些巨大的差异反映出我国排污权的确认不够彻底,现有制度无法准确反映排污权的价值。
首先,排污权与排污权价格存在较大差异。以二氧化硫为例,据调查,山西的排污权指数是长期有效的,指导价为1.8万元/吨;重庆的排污权指数有效期为一年,批准年度缴纳,价格约为1000元/吨;陕西的二氧化硫为6000元/吨,有效期为5年,内蒙古等地按有偿使用费标准实施招标。
三是交易市场建设范围不同。据记者了解,浙江、内蒙古、湖南等地已建成多个市级排污权交易平台,而山西、重庆等地只有一个省级排污权交易平台。
四是部分地区存在排污费增加而非排污权交易的趋势。天津在过去的十年里只完成了一次排放交易。天津市环保局宣传教育处负责人表示,随着总量控制部门的调整和取消,以及原主管排污权交易的副处长的调任,天津市排污权交易没有得到进一步推动。但另一方面,近年来,天津市通过将主要污染物排污费提高10倍、分级收费等方式,迫使企业减少排放。
多位专家和业内人士表示,确权是整个有偿使用和交易制度的核心,排污权的不完全确权将影响我国污染物减排工作的进一步推进。
首外墙保温处理先,同一吨污染物排放成本在不同地区差异较大,不利于全社会的共同减排。天津市环保局原总工程师鲍景玲表示,排污权交易价格反映了减排成本。虽然交易价格存在巨大差异,但我国不同地区的减排成本不太可能在同一时期相差太大,因此容易造成排放定价较低地区的企业不愿减排,愿意购买指标,而排放定价高的地区更愿意减排。
其次,排污权指标年限差异较大,导致对减排的重视程度不同。尽管2014年国务院办公厅的指导意见建议每五年批准一次指标,但鲍敬玲、张保辉等人表示,企业减排有一个周期,而排污权有效期不足10年,往往导致企业前期惜售,但在即将到期的时候却卖不出去。
第三,交易主体界定不清,市场手段和行政手段混乱,不利于调动企业自主减排的积极性。张宝辉和重庆市长寿区环保局副局长余明刚都表示,企业向政府购买排污权,实质上与政府收取排污费是一样的。重复收费可能影响企业的积极性。因此,必须大力促进企业之间的交易,真正用市场手段刺激企业自主减排。